"厂家搞活动冲粉，‘0米’购包，每个账号限买一个，收到货后点击确认收货并给5星好评，就可以全额返款，包邮包送，买到就是赚到……"直播间里热闹的推销背后，却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。2022年7月26日，由江苏省常州市新北区检察院提起公诉的张某、陈某等人网络诈骗案在新北区法院一审判决，至此，该案中包括张某、陈某在内的18名犯罪嫌疑人均得到了应有的法律制裁。
投机取巧，铤而走险施网诈
近年来，抖音、快手等短视频的兴起带动了直播带货的热潮，这种打破了地域、场所和时间限制的新型销售方式，拥有传统销售行为无法比拟的巨大流量，也让一些心存不轨的人将目光瞄向了直播带货行业。
“95后”的张某是一名资深的抖音爱好者，某天他发现有人在抖音卖货，并且凭借高流量和优惠活动，在短时间内迅速卖出了几千件商品，收益颇丰。于是他聚集了好友陈某等人，商量出了一个“迅速来钱”的计划。
“我借用了一个朋友的店铺账号进行直播，并采购了一批价值几十元的女包标价299元、499元，然后在直播间中进行宣传，说店铺为了涨粉做活动，全场买包0元包邮、全额返款，因为直播间不允许直播中直接说退钱，我们就说原路返回，其实就是让顾客以为退的是货款现金，实际上我们退的是等价的代金券，而且只能在我们的购物商城抵扣，商城里面的包我们会比直播间再提价100元，这样就算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了。”张某交代说，“我们告诉顾客可在确认收货后7天内联系客服退款，但我们对客服进行了话术培训，要他们对顾客的提问采取‘不承诺、不肯定’的态度，先骗顾客买包，再故意拖延退款时间，等到订单确认收货后直播间账户里面的钱可以提现了就立马分赃。”
法网恢恢，疏而不漏罪难逃
“我是刷抖音的时候看到这个‘0米’购包活动的，因为之前也参加过类似的活动，就是厂家随机抽取几件商品可以全额返款，并不是像这回卖包活动一样不限购买量，每个买包的人都可以全额退款。”被骗人刘某说道，“我当时也觉得奇怪，还特意跟店铺客服确认过，但是客服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，只是让我看直播间的规则，只说收到货后给5星好评，等6天以后客服会主动联系我，然后就可以全额退款，但到时间后我只收到了一个优惠券的链接，问客服怎么回事，客服就不理我了，这才发现自己是被骗了，如果没有全额退款我肯定不会购买，这些包一看就不值299元、499元，然后我就向抖音官方进行了投诉。”
张某等人的抖音直播开始后，利用“0元购”的噱头，迅速引诱了众多消费者前来观看，短短三天，就接到了两三千条订单，诈骗金额高达70余万元。张某等人的诈骗行为引起了抖音官方的注意，在张某等人提现了18万元之后，抖音官方就立刻冻结了该账号，并报了警，随后张某等人陆续被公安机关抓捕归案。
新北区检察院在办案过程中发现，该诈骗案件犯罪嫌疑人多达18人，而且分工各不相同，有出资人、主管、店主、财务、主播、客服、内勤等。经过多次讯问、查阅卷宗、提取电子数据，该案件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充分，完全符合起诉条件。
人性司法，重重轻轻显温情
“这些犯罪嫌疑人很多正值20岁出头的年纪，当时看着他们青涩的脸庞，我觉得很替他们惋惜，他们中有一些确实是因为缺少社会经验，误入歧途而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。法律虽然是严肃的，但也是有温度的，最高检一直在强调，要全面贯彻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，落实少捕慎诉慎押司法理念，从而真正实现政治效果、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有机统一。”承办人新北区检察院第四检察部员额检察官徐周说道，“我多次翻阅卷宗，想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，经过反复研究，我们决定把18名犯罪嫌疑人按涉案程度大小分为三类，第一类是组织策划全部犯罪活动的7名主犯，他们在诈骗活动中起主要作用，负责出资、策划、直播、主管等工作。第二类是从诈骗活动开始到结束全程参与的4名客服，这些人在诈骗活动中不仅帮助主犯欺骗顾客购包，还在直播结束后假装答应帮助顾客处理返现问题故意拖延时间。第三类是中途提前退出诈骗活动的客服及情节轻微的7名犯罪嫌疑人，他们只参与了客服话术培训、欺骗顾客购买女包，在直播开始后三天就提前离开了，在犯罪活动中的作用不大。”2022年1月21日，经反复研究，新北区检察院依法决定对第三类中的7名犯罪嫌疑人作相对不起诉处理，当天在公开宣布不起诉决定的同时还当场对他们进行了法治教育。7月26日，新北区法院对剩余的两类人员做出一审判决，判决张某、陈某等7名主犯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至四年三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三万五千元至四万元，判决王某、李某等4名从犯有期徒刑一年十个月至两年，缓刑两年六个月至三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。
案件虽然结束了，但是检察官的脚步还在继续，近年来，随着短视频平台的蓬勃发展，既带来了机遇，也带来了危险和挑战。新北区检察院将充分发挥案例在普法宣传工作中的独特作用，结合该案办理开展普法宣传，以严厉打击告诫商户遵纪守法，不要在法律边缘“试探”，同时提醒广大群众警惕“免费的馅饼”，提高反诈意识，守住自己的“钱袋子”，切实维护社会大局安全和谐稳定。